心学可以说是在与理学对立中辩证发展走过来的,这是革新与进步。心学和理学是儒家思想往两个不同方向发展的产物。理学是儒家思想延续的产物,趋向于极端保守,极端禁锢的一个分支,把“天理”和“人欲”完全对立起来。心学也是儒家的一个分支,不过心学更趋向于开放和激进,认为:离开天地万物,也就没有了我的灵明。
程朱理学把“天理”和“人欲”完全对立起来,其流弊便是使得“天理”和现实的个人心性需求之间形成了对峙,天理成为一种客观外在的力量对个人主体形成巨大压力。
“心学”强调个人主体的地位和价值,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程朱理学外在之“理”对主体发展的束缚和压抑。同时又通过把“理”的道德要求内置于“心”,把向外的格物穷理转化为向内的自我体认良知,强化了主题的道德自觉和道德责任感,突出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心学”思想体系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儒家学说为适应明代社会出现的个性解放要求而作出的调整,在儒家思想发展史上有重要地位。
但是,王门后学的一些人却由此而进一步走向另一个极端,即根本否定理性、颠覆理性,在强调个性主体独立的同时,完全否定了普遍理性的价值和意义。而“心学”的发展,几乎也就此走到了尽头。
到了当今时代,心学将会何去何从呢?
笔者认为有两个源头性的问题要纠正:
第一:事物不能对等,生命就是主客同体的存在。
王认为物就是事,譬如意在事亲,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事君,事君便是一物。因此,物不在心外。这种观点是违反现代科学基本常识的,物是有信息、能量和质体的具体时空下的产物,事是各种时空内所有物质的运行轨迹与趋势发展,是不能对等的。
他之所以如此认为,与他唯心性的强调主观意识的能动性有关,而这却恰恰混淆了主体同客体、意识和存在的界限,取消了二者的对立,进而颠倒了二者的关系。生命本身就是主客观同体的存在,内在精神与物质可以相互转化,支撑我们的劳动,从而也实现外在的心物互化。
第二:人体心智运思过程是一个整体的意识流转过程,不能“破链”操作,妄意揣测。
意识流转正向时是一个“明觉”的过程,谁有本事让无意识的确定与不确定的东西清晰地呈现在有意识里,谁就是“圣人”。反向就是“明心见性”的过程,可以说进入到这境界的层次直接决定了你生命是质量与价值。平常,我们都会处在不同层次、不同境界里如此自然流转肯定不会感知到,极少有人能站出来整体地看这个问题,因此浑浑俗俗,极重声色名利一点儿也不为奇怪了。
即便至良知是对的,主张“童心”也没错,但是满街都是圣人,不需要至诚——自律自控,却可以“狂禅”、可以率性随意,这是绝对不行的。后期的心学发展被这些大师带进了死胡同,不过只要回正、复归、纠错等几相结合,心学还是会在新时代里革新破茧,乘风破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