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指出:“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是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资本正是以此不自觉地为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
对此,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全面而深刻理解:一方面,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是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资本为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资本完成其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以及为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的方式方法不同。我们可以分为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来探讨。
1.在私人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资本不自觉地盲目地在人们利益相互对立与冲突中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
马克思主要研究的是私人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的资本和资本家。他说:资本家只有作为人格化的资本,他才有历史的价值。也只有这样,他本身的暂时必然性才包含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暂时必然性中。但既然这样,他的动机,也就不是使用价值和享受,而是交换价值和交换价值的增殖了。作为价值增殖的狂热追求者,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而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为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创造现实基础。只有作为资本的人格化,资本家才受到尊敬。资本家是这个社会机制中的一个主动轮。
在这里,马克思对未来社会的基本原则以及为其创造物质条件作了非常明确的阐述:一个更高级的未来社会的基本原则,是实现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而资本家作为资本的人格化受到尊敬,资本家是这个社会机制中的一个主动轮,他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从而去发展社会生产力,去创造生产的物质条件。
2.在国有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国家成为理想的总资本家,资本将为本国的利益而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
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的规律,决定了私人资本与国有资本合作,私人资本转化为国有资本。这是必然的发展趋势。
只要存在资本,就不存在要不要资本家即管理和执行资本职能专家的问题,而只是看什么人、什么组织、以什么方式成为资本的人格化的问题。恩格斯认为,只要存在资本关系,那么“现代国家,不管它的形式如何,本质上都是资本主义的机器,资本家的国家,理想的总资本家”。而国家成为资本的人格化,成为理想的总资本家,成为社会机制中的一个主动轮,就能够为本国大众的利益而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就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因为资本是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
在高度集中社会资本来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的过程中,就利用资本“集中的两个最强有力的杠杆”来说,在私人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主要靠竞争,主要是私人之间的竞争;在国有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主要靠信用,是国家之间在信用基础上的合作与联合。
马克思指出:“一个国家应该而且可以向其他国家学习”;“要使各国真正联合起来,它们就必须有一致的利益。要使它们利益一致,就必须消灭现存的所有制关系,因为现存的所有制关系是一些国家剥削另一些国家的条件”。每个国家政府都强调为本国人民服务,而为人服务有相同的客观规律,因此遵循相同规律的各个国家能够找到一致的利益从而使各国真正联合起来。
3.在社会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高度集中起来的社会总资本将科学地完成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历史任务。
任何事物都包含着多种要素,都有其自身发展过程。相对于私人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来说,国有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就是公有制;而相对于社会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来说,国有资本占主体地位的发展阶段依然是私有制。
对于资本的国有化,恩格斯认为:“无论转化为股份公司,还是转化为国家财产,都没有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生产力归国家所有不是冲突的解决,但是它包含着解决冲突的形式上的手段,解决冲突的线索”。
消除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资本属性的手段和线索,是社会资本的集中超越国家形式,在全球范围内的高度集中达到极限,从而使资本关系的外壳炸毁或者说自然消失。对私有制自行灭亡以及资本自然消失的过程,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认为:“当全部资本、全部生产和全部交换都集中在人民手里的时候,私有制将自行灭亡,金钱将变成无用之物”。金钱变成无用之物,资本就会自然消失。
生产资料被国家占有与社会占有不同。科学社会主义超越国家形式,以人类社会的名义占有生产资料。
恩格斯指出:“所有的社会主义者都认为,政治国家以及政治权威将由于未来的社会革命而消失,这就是说,公共职能将失去其政治性质,而变为维护真正社会利益的简单的管理职能”。他说:“国家真正作为整个社会的代表所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即以社会的名义占有生产资料,同时也是它作为国家所采取的最后一个独立行动。那时,国家政权对社会关系的干预在各个领域中将先后成为多余的事情而自行停止下来。那时,对人的统治将由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所代替”。
共产主义是没有资本的社会,而在科学社会主义,人类将共同自觉、主动、科学地运用资本的运作规律,完成资本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历史任务,为共产主义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在科学社会主义,社会资本的高度集中将超越国家形式,使社会总资本的高度集中达到极限,从而使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资本属性自然消失,最终把人类劳动从商品地位解放出来。
(本文系“构建与应用鄂尔多斯学”系列活动百篇博文之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