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标语口号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要举例,那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而这些标语口号,有的是错误的(省略不提);有的是荒唐的(如跑步进入共产主义、15年超英赶美);有的是残酷的(如打翻在地,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当然,也有的是善意的,且具温情,只是所占比例太少。
到了改革开放以后,标语口号以其特有的惯性,仍然活跃在我们的生活之中。略举几个亲身的经历。其一,记得80年代初,北京大街上就看到过, “打一场储存大白菜的人民战争” 这样的标语,咋一看上去很有意思,“大白菜”同“战争”有什么关系?也许是当年“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延续;也许是因为用枪杆子打下的江山,习惯了以战争的方式来办事。其二,80年代中期,从国外工作回来,发现有一个单位挂着“543办公室”的牌子,觉得不解,一问才知道,那是管“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办公室,何谓“五讲四美三热爱”,当时没完全听明白,今天也就更记不起来了。其三,有一次去南方某开放城市出差,见到墙上贴了不少花花绿绿的小标语,写着“日日防偷,夜夜防盗”,又是不解,这么漂亮的城市,治安会如此差?一问才知道,前不久那里发生过几起偷盗案件,是给附近的居民提个醒;其四,多次去到农村,更是到处都可以看到带有鲜明时代特征的标语口号。
当前,街头巷尾见到最多的标语口号,大都有“文明”这两个字。然而,环顾四周,不文明的人和事,实在太多太多。每当晚间去中山公园锻炼身体,沿着护城河,到处可见随地乱扔的包雪糕的纸;公园里,则常能见到有人爬到已经加固的古树上去拍照。
总之,标语口号俨然成了中国的一道风景,或是一大特色。这是我去过的无论是发达国家或是发展中国家所看不到的。有的只是大选期间,四处张贴的竞选海报。不过西方国家,也有家喻户晓的“口头禅”,那就是“上帝保佑”,不过这对很多人确实有净化心灵、从善向上、远离罪恶的作用,虽然本人还没下决心去信上帝。最近,郎咸平先生在一篇博文中提到,我们这一代人,是五千年来已经到了一切向钱看,而无所畏惧的时候。可见,数不清的标语口号,并没有解决人们的道德、信仰、素质问题;有时很可能起了反作用。看到那些高官们口出八股、唱着高调、满嘴的标语口号,干的却是前赴后继、无所不用其极地贪污腐败,什么样的标语口号,全都失去了意义!
因此,奉劝那些把精力和心思花在标语口号不断翻新的当政者们,还不如将精力和心思花在“依法治国”上,以全新的管理方式来改变当下的社会状况。